源译识【域外案例】 | Neo4j v. PureThink商标侵权与开源商业限制案的判决
编者按：自Neo4j诉 PureThink案于2022年2月18日由美国第九巡回法院以非判例形式作出维持原判的上诉判决以来，该案本身及围绕Commons Clause许可限制条款的讨论并未就此平息。基于Neo4j公司在AGPLv3许可证上添加的Commons Clause限制，非付费公众将其Neo4j企业版用于商业转售和从事商业支持服务将被禁止。
2023年1月28日，PureThink公司等基于违约、就AGPL Commons Clause 条款不适用于专业服务申请救济等向美国加州北区地方法院对Neo4j公司正式提起反诉。
Neo4j诉PureThink初审判决英文原文 ：
https://storage.courtlistener.com/recap/gov.uscourts.cand.335295/gov.uscourts.cand.335295.118.0.pdf
Neo4j诉PureThink初审判决双语比照版
司法案例翻译/英译中-Neo4j v. PureThink - 初审 2021-上诉2022.pdf · master · Contransus · AtomGit
01.2021年初审判决翻译（节选）
美国地区法院 加州北部地区 圣何塞分部
就批准原告动议作出部分简易判决；
就驳回被告的交叉动议作出简易判决.
案件编号：5:18-cv-07182-EJD
NEO4J公司 及其他 原告
V.
PURETHINK有限责任公司 及其他 被告
……
IV 结论
基于上述原因，本法院特此就 批准 原告的动议作出部分简易判决，对Neo4j USA对商标侵权、虚假来源指定和虚假宣传、联邦不正当竞争和州不正当竞争分别主张的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和第四项理由作出简易判决。
进一步判令，本法院 驳回 被告就相同主张提出的交叉动议。
进一步判令，本法院对被告人的如下行为作出以下 初步禁令 。
被告及其所有人、负责人、代理人、经理、官员、董事、成员、服务人员、雇员、继承人、受让人及其他所有一致行动和参与到其中的人（并称，“被禁方”） 特此被禁止 ：
- 侵犯美国商标注册号为第4,784,280号的“NEO4J”文字商标，涵盖国际分类中009、035、041、042和045类的商品和服务(“Neo4j商标”)。
- 宣传、推广、陈述或提及ONgDB是相同版本号的Neo4j企业版发行版的一个免费且开源的、立即可用的替代品，以及任何可能导致消费者相信ONgDB是Neo4j USA或Neo4j Sweden的产品或与之相同的任何近似的陈述。
- 宣传、推广、陈述或提及Neo4企业或Neo4j企业版仅在AGPL下发布。
- 陈述Neo4j Sweden在其许可证中增加了“Commons Clause”的Neo4j企业版违反了AGPL的条款，或删除该Commons Clause的做法是合法的，以及类似的陈述。
- 宣传、展示或分发产品、文献或任何其他材料，这些材料使用了Neo4j商标以任何方式宣传或推广ONgDB，暗示由Neo4j USA或Neo4j Sweden赞助或背书，或可能导致让消费者相信ONgDB是Neo4j USA或Neo4j Sweden的产品或与之相同。
- 在销售任何货物时，贴上、适用、附上或使用虚假的描述或表述（包括文字或其他符号在内），旨在虚假地描述或表述此类物品为Neo4j产品或其在贸易中提供此类产品。
- 协助、帮助或教唆任何其他个人或商业实体从事或进行上述第1-6段中提到的任何活动。
在本命令发布之日起的三个工作日内，被禁止方应将所有的侵权材料删除，并禁止在所有由被禁止方拥有或管理的网站、网页和GitHub仓库中使用Neo4j商标。
本案判决如上。
日期：2021年5月18日
爱德华-J-达维拉
美国地区法官
02.2022年上诉判决翻译
美利坚合众国联邦上诉法院第九巡回法院
备忘录*
NEO4J公司; NEO4J 瑞典公司 原告-反诉被告-被上诉方
PURETHINK有限责任公司, IGOV公司; JOHN MARK SUHY 被告-反诉人-上诉方
自美利坚合众国加利福尼亚州北区地区法院上诉，Edward J. Davila地区法官主审法官
2022年2月7日辩护并提交，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
向：HURWITZ及VANDYKE，巡回法官，以及ERICKSEN**，地区法官
Neo4j公司（“Neo4j USA”）起诉John Mark Suhy及三家公司，PureThink有限责任公司、iGov公司和Graph基金会公司（并称“被告”），基于《兰哈姆法案》(15 U.S.C.§§1114, 1125(a)) 及加利福尼亚法律提出索赔。地区法院发布初步禁令，禁止被告侵犯“NEO4J”注册商标¹，并禁止被告对其产品向消费者作出虚假表述。对滥用自由裁量权的审查，【见Dev’l Servs. Network v. Douglas, 666F.3d 540, 544 (9th Cir. 2011)】 我们维持原判。
因为Neo4j USA注册了“NEO4J”商标，美国商标注册号为第4,784,280号，地区法院恰当地认为它有资格起诉侵权。【见15 U.S.C.§ 1114(1)（侵权者“应对商标注册人提起的民事诉讼负责”）；Halicki Films, LLC v. Sanderson Sales & Mktg., 547 F.3d 1214, 1226-28 (9th Cir. 2008)】
法院禁止被告以其自己产品名称侵犯“NEO4J”商标，并未滥用其自由裁量权。被告对“NEO4J”商标的使用并非指示性合理使用，因其指示的是被告竞争产品“Neo4j企业版”和“Neo4j政府程序包”，而不是Neo4j®企业版。【见Toyota Motor Sales, USA, Inc. v. Tabari, 610 F.3d 1171, 1183 (9th Cir. 2010)(认为商标的指示性使用需要商标“指向商标商品”而非被告的商品); New Kids on the Block v. News Am, Publ’g, Inc., 971 F.2d 302, 308 (9th Cir. 1992).】
法院禁止被告“宣传、推广、陈述或提及ONgDB作为Neo4j企业版的一个自由开源、立即可用的替代品”，且禁止被告对ONgDB向消费者作出其他虚假表述，皆未滥用其自由裁量权。如果一个“陈述在表面上或通过必要暗示，在字面意义上是虚假的”或如果一个“陈述在字面意义上是真的，但可能误导或混淆消费者”，则《兰哈姆法案》上的“虚假”被证实。【Southland Sod Farms v. Stover Seed Co., 108 F.3d 1134, 1139 (9th Cir. 1997)】被告对ONgDB是Neo4j®EE的一个“自由开源”版本的表述在字面意义上是虚假的，因为瑞典软件许可证第7条仅允许一个下游被许可人删除由上游被许可方对原始作品的“进一步限制”。被告对ONgDB作为Neo4j®EE的一个“立即可用的替代品”的宣传也是虚假的，即便按照被告自己对“兼容性”一词的定义。以及，即使“立即可用的替代品”的表述并非字面意义上的虚假，大量证据显示消费者因被告对该词的使用产生了混淆。
地区法院禁止被告暗示Neo4j USA对他们的产品背书，并未滥用其自由裁量权。被告辩称在AMF Inc. v. Sleekcraft Boats, 599 F.2d 341, 348-49 (9th Cir. 1979)证实的八要件之两点——“商品类型及购买者可能施以的注意力程度”和“实质混淆的证据”对他们有利。但是“一个特定要件的表现或缺失并不一定会推动对混淆可能性的判断。”【E. & J. Gallo Winery v. Gallo Cattle Co., 967 F.2d 1280, 1290-91 (9th Cir. 1992)】对某些要件的特别强烈的展示就足以证明混淆。【见Pom Wonderful LLC v. Hubbard, 775 F.3d 1118, 1125 (9th Cir. 2014)】地区法院发布初步禁令时按照其它六个Sleekcraft要件，并未滥用其自由裁量权。
维持原判。
*本处理意见不适合公布，除第九巡回法庭规则36-3规定外，不属于先例。
**尊敬的Joan N. Ericksen，美国明尼苏达地区的地区法官，指定出席。
¹ 我们使用“NEO4J”一词系指Neo4j USA注册的文字商标。我们使用“Neo4j®”一词来表示Neo4j美国公司授权的平台、Neo4j®社区版和Neo4j®企业版。
翻译 ：张苏兵、郭雪雯
审校 ：王荷舒、郭雪雯、刘博雅、申文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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